【解药】另一种可能
是一个脑洞,如果江予夺出生在正常家庭,他们会不会相逢。ABO还没码完,先把这个发了。大部分是原文,有删减有改动。大概是成年恪×少年夺。互攻
“废物!”
程恪坐在路边的台阶上,顶着北风,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着。他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评价还是很中肯的。
在进行了低头,胳膊圈脸,扯外套遮脸,以及转身背风等各种点烟姿势都没能把嘴里的烟点着之后,他把打火机扔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去你妈的。”程恪说。
连个烟都点不着的废物。
不过烟还是要点的,毕竟如他这般没用的废物,两年了也没能把烟戒掉,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顺势戒烟。程恪看着火机消失的那个草丛。枯草有点密。还种着不知名灌木。他想象了一下自己蹲那儿盲摸然后摸了一手莫名其妙的东西……
程恪想了想又把烟放回了兜里。
顺便又在兜里捞了两把,确定自己兜里除了这盒烟,再没有第二样东西了。手机,钱包,全都跟着那声“废物”一块儿留在了家里。
那个大概再也不会回去的地方。
他走回草丛边站着,隔着枯草和灌木杈子往里头看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之前扔进去的打火机,只看到了两团纸巾。
他转身往旁边的一个小超市走了进去
“晚上好。”收银台的小姑娘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程恪走过去,从收银台上放着的两排打火机里抽了一个出来。在小姑娘还没反应过来问他是不是要买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点烟以及把打火机放回原处再推门走出去的一系列动作。
行云流水。
这辈子脸皮最厚的一次操作就这么顺利完成了。
坐在街边的铁椅子上抽完一根烟,程恪站了起来,透过屁股一直凉到后腰的寒意让他叹了口气。
相比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赶了出去,现在全身上下什么也没有,该去哪儿待着才是更迫切需要知道答案的事。
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喇叭响。
程恪没回头,继续走,一辆红色的跑车从他身边开过,在他前头两三米的地方停下了。
是程怿的迈巴赫。
这车他这阵儿总开,快把司机都开失业了,所以他非常熟悉这车,不用听发动机,也不用看车牌,闻闻尾气就知道,一股子憋屈味儿。副驾的车窗放了下来,程怿探出半张脸:“去哪儿?”
“天堂。”程恪回答,接着往前走。“我送你?”程怿说。“别太有自信了,”程恪停下了,“没准儿您是往下走呢?”
“无所谓,”程怿笑了笑,从车窗里递出一个钱包来,“给,你落家里了。
”程恪没说话,伸手把钱包接了过来。
只有钱包,没有手机。
“你手机在屋里,我没进去。”程怿说。
“哦,”程恪扫了他一眼,“那我钱包是自个儿从屋里溜达出来的是吧?”
“直接找个招待所先住下吧,”程怿看着他,嘴边依然带着笑,眼神却有些冷,“你那几个没出息的酒肉朋友,这会儿没谁敢收留你了。”
“开车。”程怿跟司机说了一句,关上了车窗。
程恪说不上来自己这会儿到底什么心情,看着车开走的方向愣了好半天,才低头打开了钱包。
身份证。
除此之外再没有类似形状的东西存在了,他的各种白吃白喝会员卡和银行卡信用卡全都没在。“牛逼。”程恪又翻了翻夹层。
之前程怿让他找个招待所的时候他只觉得是程怿在损他,现在看到夹层里的钱时,他才反应过来。
一百块。
住招待所估计都得是偏远地段大通铺。而且,他平时钱包里没现金,这一百块是程怿专门放进去的。
程恪把这张红色的票子捏了出来,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指在发抖,大概是气的。
他还能感觉到自己之前所有茫然的情绪在看到这张百元大钞时开始一点点汇集,从指尖开始,慢慢往全身漫延。这种怒火,在他被亲弟弟算计,被亲爹赶出家门,被告知朋友都不会收留他,甚至在想抽烟而打火机失踪时,都没有出现过。
“操!”程恪咬着牙很低地骂了一句,把手里的东西狠狠地砸进了旁边的垃圾筒里。
他每次往垃圾筒里扔东西,只要距离超过一米,基本都得扔第二回,现在离着两三米的距离,钱包却准确地飞进了垃圾桶。
只有那张百元大钞飘落在了地上。
程恪走过去把钱捡起来攥了一把再次狠狠地扔了进去,甩得胳膊都有点儿发疼。然后转身大步顺着路走了。
一直走到了路口,看到前方绿色的行人过街指示灯时,程恪才停了下来。他本来的计划是先去刘天成那儿,但现在应该是去不成了。 程怿的话他是信的,能下手把他整出家门,那顺手再把他后路给断了,对于程怿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他没有什么特别真心的朋友,都是些吃喝玩乐认识的人,这样的关系也大都建立在不断的吃喝玩乐之上,像他这种不乐意玩的,就算是这样的朋友都处不结实。
所以,他现在应该就是如程怿所愿,没地方可去了。
一百块好歹能应个小急了。得捡回来。
垃圾桶是绿色的大方桶。两个,并排放着。之前都打开的盖子这会儿已经被不知道哪儿来的优秀市民盖上了。
桶身很华丽地映出街对面酒吧的霓虹灯,显得非常与众不同,印在上头的白色小人姿势看着都跟在打碟似的。
程恪站了好一会儿都没动。
一是有人经过。
二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去掏垃圾,内心满地打滚挣扎得非常厉害。
三是他忘了自己到底把钱包和钱扔进哪个桶了,是都扔一个桶里了,还是分开扔进了两个桶。
你大爷。
最后他随便挑左边的那一个,走过去用指尖小心地挑着掀开了盖子,往里瞅了一眼。垃圾桶没装满,也看不清都有什么,但是外表看着挺干净的一个垃圾桶,凑近了却依然味儿得不行。
程恪抬了抬左手,放下,又抬了抬右手,再放下。这两个动作又重复了一遍之后,他停了下来,感觉自己呼吸有些不畅,眼眶也胀得难受,甚至能清晰地数出太阳穴上那根血管跳动的次数。
本来已经因为要掏垃圾桶而被分散了的怒火,就在这一瞬间如同炸了一般直接窜上了头顶。
程恪退了一步,猛地一脚踹在了垃圾桶上。
“嗵”的一下听着非常解气,桶里的垃圾也很配合,稀里哗啦都铺了出来。破包装袋,废报纸,滴着汤的快餐盒,带着肉的烤串儿签子……
没等他满怀恶心地退开,桶那边一片黑暗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影子,程恪甚至没看清这是个什么,脸上就已经重重挨了一拳
哦。
是个人。
从垃圾那头直接腾空跃起砸过来的这一拳挺重,完全没有防备的程恪起码三秒钟没回过神来。
从小到大,除去在道馆训练,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在没有护具的状态下直接一拳砸在脸上,还是当街。“你有病吗!”程恪转过头看清这人之后吼了一句,这是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碰上了个神经病。
“你是不是有病?”这人几乎跟他同时吼出了声。
程恪脸上的疼痛这会儿刚开始苏醒,他差点儿以为是不是太痛了自己幻听了:“啊?”
“谁他妈让你踢了?”这人瞪着他。
“我踢……”程恪终于清醒过来,已经开了小差的怒火立马回到了胸腔里,“我他妈踢着你家亲戚了不好意思啊!”
那人没说话,直接抬腿对着他就踹了过来。力量很足的一脚推踢,不过一看就是自学成材的野路子,
在程恪有防备的情况下,这一脚他轻松避开了,顺手一个左冲抡在了那人下巴上。
那人晃了晃,在原地停下了。
程恪迅速地借着霓虹灯闪绿光的瞬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个儿挺高,带着个滑雪帽,帽子拉得很低,脸上因为一会儿绿一会儿红一会儿黄的也看不清长什么样,就能看到左侧太阳穴下有一道刀疤延伸到耳际。
就冲这道疤,这人就不能是什么好玩意儿。
程恪把这人从有病那拨里拎出来放到了流氓那拨里。
但想想又还是觉得应该放回去。
毕竟现在的天气,不少人羽绒服都穿上了,这人却穿得很少,一件短袖T恤,外面松松散散的套着校服外套。哎呦,还是个小孩
这位应该也不大,程恪差点儿都不忍心揍他了。
但这位小朋友却非常忍心,都不等他从头到脚这一眼扫完,一侧身腿就踹了过来,程恪没躲,这一脚踢得挺高,他用胳膊架着把这人的腿往旁边一推,再对着大腿根儿内侧一个手刀劈了上去。
“操!”他吼了一声。
“操。”程恪皱了皱眉,这人还行,居然没倒。
江予夺很干脆地一拳抡了过来。
接下去的斗殴就没了章法,哪怕程恪脑子里知道自己每一个技术动作都跑偏了,但基于撒气这种情绪,他出手的时候还是乱七八糟。
而他这时也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小孩,野路子是没错,但是出手狠,力量足,锁,拧,劈,以他的眼光来看,没一个动作是标准的,但也没一个动作是落空的。
程恪不知道是哪个动作点燃了他的斗志,用出了跟他不相上下的招式,瞬间他俩就从还算潇洒的拳脚功夫变成了摔跤。
一直到身后传来了连续的喇叭声,程恪才猛地回过神。
他现在已经无所谓有没有路人围观,也无所谓会不会有警察过来,他唯一有所谓的……是不能让程怿看到。
他猛一把推开了对方,回过头看了一眼。
心里先是绷紧了,看清了之后才又松了下来,是辆白色的揽胜。
车上跳下来一个人指着他就过来了:“你他妈找死吧!”
“我他妈找你。”程恪看着他。
“废什么话,”江予夺在旁边冷着声音说了一句,“我衣服呢。”
“哦。”拎着棍子的人又瞪了程恪两眼,回手从车窗里抓了件外套出来扔给了刀疤,“这是怎么回事?我回校叫几个人……”
“去把猫掏出来,”刀疤打断了他的话,转头往垃圾桶那边看了一眼,“我操!”
程恪跟着也看了一眼,顿时一阵恶心,风驰电掣地就把自己外套给扒了下来,疯狂地抖着。
那个踢翻的垃圾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身首分离,都被压变形了。
程恪已经不想去回忆打个架怎么还能滚到垃圾桶上去了,只觉得一阵阵犯恶心,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味儿。
“咪咪?”江予夺倒是不讲究,手往地上一撑,趴下去就偏个脑袋冲垃圾桶里瞅着,“喵喵?咪~咪~喵~”
程恪抹了抹嘴角,震惊地看着他。
“咪……”那个也趴了下去跟着想叫,刚开了个头就被江予夺打断了。
“去掏。”他说。
陈庆点了点头,一点儿没犹豫地凑过去带手带胳膊的伸进了翻倒在地并且已经变形了的垃圾桶里。
然后一阵摸索。
在程恪感觉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时候,他收回了胳膊,手掌里多了一只拳头大小脏成灰色了的小猫。
程恪愣了两秒,转身准备离开。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滔天的怒火是打散了,还是走神了,还是已经蒙了。
走出去没两步,身后传来了江予夺的笑声:“孙子,你是在找这个吧?”
程恪回过头,顺着江予夺的手指往下,在一堆垃圾里看到了那张百元大钞。
他心里抽了抽,疼的。
但最终也没说话,扭头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就觉得很累。步子都快迈不动了的那种累
这种时候不能逞强,虽然就算今天晚上身无分文,他也不至于就死街上了,但顺手捡个一百块…
程恪看着打碟的小人儿,看了差不多有十秒,他一咬牙,走了过去。
弯腰正想捡钱的时候,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哎!”
程恪没回头,听到了发动机的动静,他就想一脑袋扎下去得了。
这声音挺磁性的,他能听得出来,是刚才的那个人。
“你还真是为这一百块啊?”江予夺的声音里带着愉悦,要是回头看一眼,肯定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
“捡吧,赶紧的,”江予夺说,“再磨叽一会儿该让别人捡走了。”
程恪直起腰,转过了身:“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嗯?”江予夺靠在车窗上看着他。
“去捡吧,”程恪说,“别白跑一趟。”
江予夺笑了起来,摸了根烟叼上,拿出打火机啪地一下点着了:“里头还一个钱包,也是你的吧?”
程恪没说话。
“没把你当捡破烂的,”江予夺吐出细细的一条烟,“有说话这工夫都捡完了。”
“给我。”程恪说。
“什么?”刀疤看着他。
“打火机。”程恪说。
江予夺愣了愣,把手里的打火机递了过来:“烧钱犯法,再说就那一张,烧着了也不气派。”
程恪拿了烟出来点上了,顺手把打火机放进了自己兜里。
江予夺看着他的口袋。
“谢谢。”程恪冲他点了点头。
程恪忍不住抬眼认真地看了一下这个人
这会儿没戴帽子了,看着也就十六七,一个普通帅哥而已,不过脸上隐约透着不明原因的狠劲让人还是有点儿提防,有可能是因为那道刀疤的加持。
正看的认真,江予夺关上了车窗。
车开走了。
操
程恪往车开走的方向瞪了好半天。
这人真不是个精神病吗?
这俩人是不是无证驾驶啊
“三哥,”陈庆一边开车一边转头往江予夺脸上看,“你没事儿吧,好不容易赶上老班不在把他车开出来了,就回来抓只猫?”
“看路。”江予夺打断了他的话。
“好。”陈庆转头凝视前方,江予夺想提醒他的时候,他已经顶着红灯开了过去。
“我给你二十块钱,”江予夺捏了捏眉心,“你去看看脑子行吗?”
“二十块钱看什么脑子。”陈庆说。
“就你这红灯停都不知道的脑子!”江予夺一巴掌甩在他后脑勺上,“十五块就够看了!”
“我操!”陈庆喊了一嗓子,“我没注意!”
江予夺又在他后脑勺上甩了一巴掌:“我他妈还多给你五块吃早点!”
“没事儿,”陈庆想了想,“车是杨老鬼的,让他交去吧,他反正一天天的,违章违得都快能开年卡了,估计记不清。”
江予夺叹了口气。
“明天周六你得上班吧”陈庆问,“我直接送你回麦当当,你在员工休息室呆一晚上得了”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猫呢?”陈庆又问,“这么小也不好吃,是不是得先养着。”
“我他妈是怎么能跟你一块儿长大的?”江予夺看着他,“居然没让你夭折?”
“咱俩多铁啊,”陈庆笑了起来,“要不是那回你把我从河里捞上来,我肯定夭折了。”
江予夺没说话,转头看着窗外。
“刚那个少爷,”陈庆说,“你是不是想搭救一把,以后捞点儿好处?”
江予夺还是没说话。
“说对了吧,反正那样子,也不像是谁派来找你麻烦的,”陈庆也不需要他回应,自顾自地分析着,“不过你也没问问他叫什么,现在什么情况……要不我回校叫几个人跟着点儿?”
“你要不直接过去告诉他得了。”江予夺转头看他
陈庆笑了起来:“行吧我懂了,不能那么明显。”
程恪觉得自己对生活非常不了解,或者换个不那么给面子的说法就是,挺废物的。
比如身上暂时只有一百块钱和一张身份证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除了坐在麦当当里发呆,他居然想不出第二个方案了。
不过还行,麦当当里这会儿人不多,几个带着行李的旅客,三五个趴在桌上刷题的学生,没有人说话,挺清净的,也暖和。
程恪看着自己面前放着的一杯咖啡,打了个呵欠
困了。
之前已经去洗过两次脸,第一次是把脸上被精神病小朋友砸出的一道口子洗了洗,第二次是感觉被暖气烤得犯晕。
程恪摸了摸眼角,不小的一道口子,他不太怕疼,小时候跟程怿打架,被程怿用凳子砸破了脑袋,缝了好几针,他也忍下来了,没吭一声。
但神奇的是,一直到现在,他也没觉得现在脸上这道口子疼。
这就不是能不能忍疼的问题了,这可能是他被一拳砸出面瘫了。程恪想,对着桌上的咖啡笑了笑
或者是有什么别的事,别的疼,盖掉了脸上这点儿微不足道的伤口带来的微不足道的疼。
这是程恪第一次在卧室以外的地方以这样的姿势睡觉,而且还睡着了。不光睡着了,还做了梦
从遥远记忆里老爸的那句“恭敬,谨慎,是恪字的意思”开始,一直到一个长着刀疤脸的双马尾jk少女围着给他介绍自己手下的九九八十一个垃圾桶结束。
c,程恪猛地一抬头,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
“怎么,少爷您醒了?要不要我伺候您沐浴更衣?”江予夺打趣到
“我去你大爷的”
“你随意,我没大爷。我就是来这打工的,顺便关心你一下,别死店里了,我也不好交代......”程恪打断他:“有笔吗?”
“有。”江予夺说。
“给我用用。”程恪说。
江予夺眯缝了一下眼睛,向同事要了一支圆珠笔
程恪接过去,低头在餐纸上写了三个字,再把纸笔递回给了他。 利培酮。
“什么?”江予夺问。
“药店能买到,”程恪说,“治精神分裂的。”
“操你大爷。”江予夺说。
“随便。麻烦让让”程恪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洗把脸冷静冷静
身边已经有不少人了,端着餐盘来来去去的,程恪抬头的时候瞬间迎上了好几道不怎么满意的目光。
他看了一眼时间,这样的现状,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姿势,他居然也能睡到早上八点多,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异能。
他起身离开了桌子,去了趟厕所,洗了脸出来还是觉得整个人都没有清醒,有点儿恍惚,步子也飘,老有种还没完全从梦里醒来的错觉。
出了门也没个方向,对面有个小超市,他进去了,买了瓶漱口水重新进了麦当当。
其实在路边随便漱两口就行,但他还是想把自己跟流浪汉稍微区别一下。
再次出来的时候,感觉清醒了不少。
程恪站在路边,突然又有了昨晚的那种茫然,发了很久的愣。
“喂,这位少爷。落难了吧,这是我名片,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程恪站着没动。
他又说:“我叫江予夺,叫我三哥就行。”
江予夺?三哥?
程恪还是站着没动,这个世界还真tm小啊,这人真的有病,程恪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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